《西北●大秦文学》年期▍总期
木棉花开
文/朱泉利
沿着恒运电厂的输煤栈桥,向南通往西基的煤场。煤场很大很大,但没有人。我们在这里踢过足球、钓过鱼、见过四脚蛇、捉过珠江虾,在那棵巨大的火红火红的木棉树下捡过木棉花。
踢足球是项目部团组织和工会联系好的,踢什么“贡献杯”选拔赛。忽然发现,当年红红火火,一年一度的“贡献杯”足球赛早已停办多年了,多好的一件事啊,怎么就停了?施工现场的幼儿园、医务所、舞会、演出票、电影票,这些福利全没了,甚至小夫妻不能在同一个项目部。缺乏人性早晚会走向穷途末路,人不是机器,人要生活。
初春的广州,依然是满目青翠,在滚滚车流中,木棉花开了。木棉树高大,冬天会落叶,在初春90%之上湿度的梅雨中,在光秃秃的树枝上,顶出一个红色的花蕾,花蕾越来越大,终于开放了。形状如我们桐树花,喇叭状的。桐树花白中带紫,木棉花是纯红,中国红,如少女青春洋溢中的红裙。开着开着一棵树就红了,没有绿色,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
沿着输煤栈桥走到煤场的围墙下,为了不绕路,直接翻墙。脚下垫几块石头,轻舒猿臂、一跃而过。
墙内是几个洗煤的沉淀池,不大,但水很深。剩米饭打窝,蚯蚓垂钓,罗非鱼很傻,两个小时能钓十几条。池子不大,但也藏龙卧虎,有人钓到过单尾一斤多的罗非鱼。常常午休时去钓鱼,因为铁皮房子里热,睡不着。
煤场办公区的绿化带里有很多四脚蛇。我从小怕蛇,幼时掏鸟窝掏到过蛇、晚上摸知了牛摸到过蛇、割草时碰到过蛇、清代的老房子上失足掉下来过蛇。夏日在墙根下乘荫凉吃饭,发现老旧的墙缝盘着一条金黄的蛇。但四脚蛇不可怕,也没有那阴郁的眼神,四脚蛇只有一匝长,通身鳞片熠熠闪光,中间有一条黑线,像警告色:别惹我!
四脚蛇警觉地看着我们,四个小爪子撑着地,仰着头,黑眼珠骨碌骨碌乱转,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。僵持了一会儿,突然一转身钻进草里,七、八个四脚蛇转眼间就不见了。
办公区的南边就是珠江了,翻过低矮的大石块砌成的河堤。江水略显浑浊,这是一个繁忙的航道,各种货轮、客轮、渔船在水面穿梭。珠江里海太近,由涨潮落潮的现象。河水退去,在石块与石块之间的水洼里,能捉到十公分长的大虾。
回来的路上,一阵风儿吹过,木棉花噼噼啪啪的落了一地,壮观如日本樱花大道、如香舍丽大街的梧桐、如西安香积寺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子。幼子欢快地捡地上的木棉花,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小桶,覆盖了桶底刚刚捉到的大虾。
连云港四年,广州六年,我已在外省漂泊了整整十年。
朱泉利:年11月6日出生于陕西省泾阳县,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。工作于西北电力建设第三工程公司,高级工程师。尝过各种文化快餐之后,才知道文字是一种值得品味、咀嚼的载体,用文字记录生活。
编辑:张希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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